江西大学生村官黄谟春:把村子当成自己的家
来源:54村官网
作者:内详
“村头土坯房施工,村长刚交待我去盯一下,我得走了。”说完,黄谟春立马掏出钥匙,跨上摩托车,一溜烟地骑走了。这个87年出生的小伙子戴着一副眼镜,皮肤黑黑的,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身材壮实,干活儿却很麻利。从去年9月起到江西寻乌县吉潭镇圳下村当大学生村官,每天上山下地进果园,这个外村人也渐渐把村子当成了自己的家。
望得见山、看得见水的美丽乡愁
黄谟春先前在江西理工大学读书,学模具设计,三年前大学毕业之后去了山东一家对口的公司。可是工作刚刚不到三个月,家里人就催着他回来。
“那个时候我刚刚结婚,老婆,还有家里的老人天天打电话过来,所以三个月不到,我就又回来了。”他说。
回到江西不久,他又和朋友一道,去江苏做了半年生意。那段时间“每天都在奔波,每天都想家”,实在熬不住,他最终还是回了家考村官。
黄谟春老家在赣州南康,距离寻乌两百多公里。他差不多每个月回去一次,来回路费200多元。
“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除了早中晚饭各三块钱,剩下的大头基本都用来打电话、买车票了。”黄谟春说。
除了每月例行的回家探亲,黄谟春的工作生活都围绕在圳下村。如今,田间地头一草一木他都了如指掌,这里已经成了他的第二个家。圳下村四周青山环绕,一条小河在村头流过,河上搭着一座石拱桥,三百多年来,将村子和外面连接在一起。拱桥有七八米长,两米多宽,桥面上长着一些野草,铺着砂石泥土,已经和前后路面彻底融为一体。
“快来看,古时候的海上丝绸之路都要从桥上经过,翻过那座山,就是广东和福建,”他伸出胳膊,向前倾了倾身子,指着远处的青山,继续说道,“去年秋天的时候,我们开车到上面巡山,还发现了一条瀑布,水都是甜甜的。”
“他们姓刘,我姓黄,但我们都是圳下人”
圳下村一共三百多户人家,1400多位村民,除了一百多姓潘之外,其他基本都姓刘。去年9月刚来村里的时候,作为一个外村外姓人,这位新上任的村长助理还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事。
“虽然都是客家人,方言差不多,但是刚来这里的时候很多工作都很难做。比如去年秋天计划生育宣传,每天走家穿巷。在我们这里,家家户户平时一般都会开着门,那段时间,村民一看见我过来,就回屋把房门关上了,”黄谟春挠挠头说道,“后来,我从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开始做工作,就容易很多了。他们姓刘,我姓黄,但我们都是圳下人。”
“冬天的时候,村里的人还经常问我冷不冷,打算帮我在办公室里装一台取暖器。”他补充道。
作为圳下村有史以来的第一位村官,这位遭遇了“上任三把火”的新官从一开始就准备打一场“持久战”,每天镇里村里两头跑,多的时候,一天能够来回十多趟。下村子的时候,他都随身带着公文包,深蓝色的包上还有着灰色的泥巴印记,里面装着一包烟,几张文件,一个相机。
“现在做工作都很难,自己平时都要拍照片记录下来。”黄谟春说。
去往村长家的路上,遇见一对骑着摩托车的农民夫妇,刚从山上砍了一些树枝回来,用来支撑果树。见到这位85后村官,丈夫停下车,单脚撑地,向他打趣道:“带着一帮帅哥靓妹来逛,你真是有好福气!”
“太阳这么辣,哪里来的福气。你们也快点回去吧,别晒着了。”他回答说。
在圳下村工作大半年,黄谟春也得到了村里领导的认可。“我们不会用电脑,打字、写文件之类的事都靠他。明天有一场选人大代表选举,他一大早六点还得起床,去镇上其他村子跑选举,记选票。”村支书刘庚球说。
病树诊断高手也有烦心事
日子久了,果园也成了黄谟春的第二办公室。“哪些树生病了,我一看就知道。我每天来每天看,现在对这个(病)太熟悉了。”黄谟春转身巡视了一下,指着一棵枝叶稀疏的果树说,“快看,那棵肯定得黄龙病了。”
果子没成熟的病树并不好辨识,因为枝叶颓败可能有很多原因。但阅“树”无数的他总结出了两条辨别诀窍:叶片基部先变黄、叶子斑驳黄化不对称的树一定得了病。
在农户家的脐橙地里,黄谟春伸手压下一根树枝,扯着枝头拔下梢尖冒出的新芽。这些嫩绿的新芽是“夏梢”,不能结果,会与果子争抢养分,还是黄龙病传播媒介木虱的繁殖温床。寻乌县去年成为受黄龙病侵袭的重灾区,果树大片枯死,一棵染病成片受害,目前只能是“可防可控不可治”。
“喷农药也不能解决问题,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砍树。”黄用衣袖抹了把汗,推着滑倒鼻梁上的眼镜说:“但是老表眼看着树能结果子了,谁愿意砍啊,这我们又不能强迫。”老表是当地人对果农的亲切称呼。
尽管果农的思想工作不好做,但防治工作开展的还算顺利。“去年一年村里没少砍树,差不多有1.5万棵吧。”他砍累了就坐在地里,顺手摘个橙子解解渴,“我去年吃了不少有病的果子,吃不坏人的,就是味道不太好。”
得了病的脐橙又小又软,黄谟春也坦言外地的经销商们看到后纷纷退了货,果农们得到的赔偿金远远抵不上他们的经济损失。
圳下村村民刘松强家种了七百株果树,脐橙收入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但他对果园的前景并不乐观。“到了明年,最多后年,果园里的树都没有用了,脐橙都长不大了,”刘松强皱了皱眉头,补充道,“村里面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对于村子里果园的未来,黄谟春也很迷茫,但是他说“这个黄龙病能不能防治成功,我们也不好说,但是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按照镇里的统一安排清除病树和打药扑杀木虱。能留一株是一株,毕竟这可是老表的钱袋子”
上任不到一年,黄谟春知道村子的发展有很多不确定性,而他自己的未来也还很长,充满未知。被问到以后有什么打算,黄谟春静默了一会儿,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果园,说道:“村里这边的工作还有三年,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能做的就是先好好干着呗。”
刘毅恒 盛 阳 焦 洁 黄谟春
延伸阅读:
- 广丰村村都有大学生“村官” (2009-11-02)
- 江西省湖口县大学生村官发挥特长化解老难题 (2011-10-12)
- 大学生村官兰侠:为留守儿童搭建“少年宫” (2011-11-01)
- 江西吉安大学生村官建桥梦:让乡亲们失望了 (2011-11-14)
- 江西省女大学生村官张希扎根基层的心路历程 (2012-01-12)
频道总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