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满大学生村官:继续走在田间小路上
用互联网发布销售信息,大学生“村官”给菜农带来全新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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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村官”,是指到农村(含社区)担任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助理或其他村“两委”职务的具有大专以上学历的高校毕业生。
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大学生“村官”从无到有。2008年3月,中组部会同教育部、财政部、人社部召开选聘高校毕业生到农村任职工作座谈会,部署选聘高校毕业生到农村任职工作,大学生“村官”工作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如今,3年约期将满,这些跃回“农门”的大学毕业生许多仍选择留在基层,行走在田间大路上……
“丫头书记”人气高
“她是大学生,有文化,见过世面,能把握全局,带领我们村发展。”回忆起不久前浙江金华市莲塘村党支部的换届选举,村妇女主任罗福英说,她当时没有多想就选了余文灵。
余文灵,一位24岁的大学毕业生,相对很多同龄人来说,可能是刚刚走上社会的年龄,而她却已经扛起了一个村的发展重任——2008年到金华市蒋堂镇直里村做村主任助理的她,3年任期未结束,就已高票当选蒋堂镇莲塘村的党支部书记。
“毕业时我还是个‘农盲’,虽然生在农家却什么农活都不会。”出生于金华市汤溪镇厚大村的余文灵,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深受家人宠爱。直到大学毕业时,她还不会插秧,也没种过菜,“回到农村,我第一件事就是从农活开始学起。”
2009年,甫任村主任助理的余文灵把种菜当作了一门“必修课”,开始下地干活。她找到邻村的种菜能手拜师学艺,锄地、施肥、喷农药……从最基础的农活开始学起。每天,余文灵忙完村里各种事务,就往菜地跑,风雨无阻。
“一季下来,5亩西兰花就净收入5000多元。”余文灵对这门“必修课”的成绩很满意。但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在地里忙活3个月的成果,让村民看到了种植西兰花的希望——2010年,当地西兰花种植面积比头一年增加了4倍。
不过,余文灵的好口碑不只是来自她深入田间地头。两年来,她建起蒋堂镇第一支村级青年志愿者队伍,义务照顾孤寡老人;建起旨在带动村民发展的“直里社区QQ群”,已有近80位成员……2010年初,工作认真、待人热情的余文灵被评为金华市婺城区优秀大学生“村官”。在莲塘村党支部不久前召开的换届选举大会上,余文灵获得了86%的到会党员支持,最后5名支委的投票选举中她得到全票。
“我们希望像小余这样的年轻人能留在村里。”50岁的村会计洪寿明说,他把票投给这个和他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就是希望她能像在直里村的那两年一样,干出个模样来。
点评:能从刚来的大学生变成农民的“贴心人”,靠的是从点点滴滴的小事做起。余文灵能挽起裤腿下到田里,就是她赢得农民信任的关键。对余文灵来说,能在农村这个砺练人生的学校获得农民的认可,是对她人品、能力、作风的一种肯定;对莲塘村而言,能有这样一位带头致富的年轻人,将直接影响到该村的建设和发展。
“被需要是一种幸福”
“早啊,新年好!”1月4日一早,刚走进办公室的阳锡丰和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就手脚麻利地把屋子扫了一遍。
“在农村待两年,学会了做事要沉下来,擦桌子、扫地都不是小事。”在湖北鄂州市梁子湖区桥柯村的两年“村官”生活,使阳锡丰表现得沉稳而不失热情,才到鄂州市泽林镇政府上班一周,他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阳锡丰是鄂州市招聘的首批大学生“村官”。2008年大学毕业时,他放弃了其他机会来到湖北农村。“我家里条件还可以,父亲包些小工程做,所以听说我要到农村工作时还蛮有意见的。”他轻描淡写地回顾说,“我年轻,有时间学习,到基层来肯定能学到东西。因为我很坚持,所以父母也没有再阻拦。”
2010年,面临再次选择的阳锡丰参加了乡镇公务员考试,并顺利通过。“我愿意留下来,一方面因为基层给予了我很多锻炼的机会,另一方面也让我感觉到被需要。”阳锡丰常常和其他大学生“村官”一起在网上聊天,“我们基本上都是村里处理文字工作、规范部门制度的骨干,大家做得都很不错。”
而阳锡丰的同学严柳芳,同样是鄂州市的首批大学生“村官”,2010年曾被评为湖北省优秀大学生“村官”,她也希望留在基层继续工作。
“像人口普查、征地协调、推广农业技术、乡村文化建设,我都做过。”严柳芳说,她现在是杜山镇旭东村村党支部书记助理、支部委员、杜山镇档案管理员、综合文化站站长。因为身兼数职,常常需要镇里、村里两头跑,但她乐此不疲。
“2010年5月,我给三山村组织了镇里的第一支腰鼓队,演出后一炮而红。”严柳芳回忆说,在组建腰鼓队的那段时间,她每天下班都要坐公共汽车到村里,趁村民在家时挨家挨户做工作。“村民一开始总是保守的,除了做他们的工作,还要申请经费、请老师。”让她高兴的是,第一支腰鼓队演出成功后,很快其他村就自发要求成立腰鼓队。
“干得那么带劲,就是因为我有种被需要的感觉,很幸福。”严柳芳说,每次从三山村出来,在夜幕中坐着“村长”的摩托车回宿舍时,她都有这种感觉。
点评:为什么大学生“村官”被需要?原因很简单:新农村建设需要人才,而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的外流造成农村工作缺乏人才支撑。这个“供需缺口”就是大学生施展拳脚、大显身手的舞台和机会。“以前是怕大学生来,现在是抢着要。”基层组织部门的同志如今常有这样的感慨,因为无论是村干部还是村民,都尝到了大学生“村官”的甜头。
“希望10年后的农村不一样”
2008年8月26日,德吉第一天到西藏拉萨市乃琼镇色玛村报到时,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因为我是在西藏长大的,所以读完大学回家乡是一种很自然的想法,但我在农村能干点什么?”德吉说,她一方面怀揣着对农村工作的无限憧憬回来,一方面也在不断地问自己。从“象牙塔”到村委会的转变,让德吉不知该从何处入手。“这里农牧业的科技推广很难,直到我发现村里有不少待业青年,才想到引导有条件的村民去招工单位应聘,是增加他们现金收入的现实办法。”她说,两年来最有成就的事情,就是帮村里10多名青年解决了工作。
“最初我以为这件事很简单呢!”德吉笑着说,直到开始做,才发现只把搜集到的招聘信息交给村民根本不行。她只能带着村里的青年人一起到拉萨,找单位、面试,向别人推荐他们。
一位叫拉巴仓曲的女孩高考落榜后,在色玛村物流公司做保洁员,德吉觉得这是大材小用。“我带着她到一家饲料公司,人家想招一个专科生做化验员,我就说她综合素质好,将来肯定更有用。”德吉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拉巴仓曲被公司录用并送到四川成都培训,正式工作后的月收入有2000元。
如今德吉成了村里的“就业中心”,许多村民都会带着家里的孩子登门拜访,不过性格温和的她也有“拒绝”村民的时候。
“有个叫洛桑旺姆的孩子,她父母来时,我真不愿意相信是为了给她找工作的。” 德吉说,洛桑旺姆中考后家长就想让她辍学,带她到家里来“就业”。
了解到洛桑旺姆家庭困难,但她又很想继续念书后,德吉拒绝了她父母,决定帮她继续读书。“我先跟学校联系减免了一部分她的学费,剩下每个学期600元的学费和每个月200元的生活费我来支持她。”这是德吉资助的第一个孩子,现在她还为村里另外两个大学生支付生活费,同时也鼓动身边有条件的朋友资助一些学生读书。
“农村对于教育的观念还比较落后。”德吉不无惋惜地说,“我在做人口普查时,发现农村比乡镇的教育水平要落后一大截。”深知“知识就是力量”的她特别愿意帮助村里的年轻人多读一点书。
“只有教育才能改变农村落后的现状。”德吉自己正在做这样的事,但她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太微薄,“我希望10年后,等现在的孩子们大了,能让我们的农村不一样。”
点评:读过书的德吉只有一个特别朴实的想法:让身边的同龄人也能读上书,找上一份不错的工作。正是这个朴实的想法,让她用“就业中心”这样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从“丫头书记”,到“被需要”,再到“就业中心”,这些大学生“村官”无一例外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证明了一个道理——农村不只有田埂地头,同样可以走出田间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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