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第三批大学生村官8月底即将上任
8月底,安徽省将以市为单位,集中举办大学生“村官”岗前培训班,全省1000多名大学生“村官”将上任。前两届的大学生村官,在村里生活得还习惯吗?近一个星期来,记者探访了十几名“村官”或曾经在“村官”岗位上工作的大学生。
这,或许可为即将踏入村官队伍的年轻面孔,提供一些参考;也为接下来选聘的大学生村官制度,提供深度观察的断面。
■“新官”上任
“准村官”满怀希望上路
给外出农民工“普法”
准村官:陈婷婷
“呵呵,太意外了,要当‘村官’了,我很期待。”得知自己顺利通过了笔试,陈婷婷显得格外高兴。取得硕士学位的她,已经开始畅想自己的“村官”生活。
面对记者的采访,小陈特别地配合,刚开始就“自我曝料”。“报名当村官,我首先是出于‘就业’的考虑,现在的就业压力很大。
说到以后工作的设想,陈婷婷侃侃而谈。“农民工权利的保障,是一个和村民联系很紧密的问题,由于知识缺乏、教育相对落后,很多农民不懂得保护自己应有的权利 ,很多农民,忙活了一年,到了年关,还是被拖欠工资。这个关系到村民的维权意识问题,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自己可以集中的给外出务工的村民,做一些基本权利的培训,尽可能的加强一些法律和权利的意识。
虽然对未来“村官”之路很期待,但是陈婷婷坦言:“我还不知道具体要做哪些事。”
为做村官不惜“异地恋”准村官:陆驰
“我已经做好了‘异地恋’的准备了。”对于“村官”,陆驰可能比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要认识的多一点。“2006年,我成了一名大学生支援西部计划的志愿者,去了重庆的一个小山村,那里有煤矿、采石场,容易发生事故,所以,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另外,我也有相关经验。”
虽然女朋友存在40%的反对,但在陆驰看来:“距离产生美吧,我相信我们的感情经得起考验,我已经做好‘异地恋’的准备啦。”
闲暇时,为留守儿童补课
准村官:刘婉婷
“我想,有空的时候,可以去村子里教那些留守儿童学英语,给他们补补课。”刘婉婷告诉记者她是英语专业的,如果顺利,今年9月,她就会上岗成为一名大学生“村官”。
“村官不是官,现在是服务型社会,不再是管理型社会了,就算是领导,也是为人民服务的,何况我这个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这段话出自“90后”刘婉婷口中,还是给记者不小的震撼。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要了解村民的想法,他们最想要什么,这点很重要。”刘婉婷告诉记者,“尽管我很年轻,也不是学农的,但我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过,如果村民有困难,我一定会尽量帮助解决。”
刘婉婷有着很美好的想法,她说:“比如这个村很落后,我们能否找到适合这个村发展的方向……不管怎样,要给农民带去新的知识和理念。”
■村官故事
与寂寞相伴 与偏见“斗争”
“离开了熟悉的大学校园,初到村中,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陌生:没有霓虹灯的闪耀,除了广阔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没有集市的热闹,除了时隐时现的狗吠与风声……”周建东这样描述自己刚当上村官时的感受。
2008年8月,周建东毕业于安庆师范学院,他从3000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成了安徽省640名首批大学生村官的一员。刚进村时,村民认为周建东对农业一点都不懂,是来“镀金”的。对此,周建东心里清楚:只有踏踏实实地做事,为农民切切实实地带来利益,才能改变村民的这种看法。
为了得到大家的信任,周建东从打扫卫生的小事做起。2008年11月,他所在的社区开展土地整理项目,可对于这一项造福于民的项目,不少村民却不理解、不支持,周建东的工作面临着难题。
为了打消村民的顾虑,周建东和村干部一起,挨家挨户地做工作,并和大家一起,起早摸黑地干。“天冷的时候,在外面跑还是很冷的,但晚上躺下来想想,生活在村子里,你必须让村民信任你,这样,你就必须努力地干。”周建东告诉记者,熬过了漫长的冬天,历时七个多月,这项工作结束了,他也得到了村民的肯定。该社区村民老丁平时和周建东接触得比较多,“他这个人很老实、肯干、能吃苦。”
从不为人所熟悉到考核第一,周建东所在的社区党总支书记这样评价他:“做哪一项工作都肯钻、遇到困难从不退让。”
去年8月,周建东被选为该社区的党支部副书记,并通过竞选,成为肥东县大学生村官团支部书记。然而,在很多决策上,周建东还是做不了主。
“一般情况下,是无权作出决策的,只是在个别与我们自身情况有关的,可以通过汇报以及上级下文的形式获得相关的权力。” 他告诉记者,“我现在的影响只能局限于党组织的工作中,而在村一级的整体工作,特别是机构职能以及社会经济的影响上就不是很大的,所以往往只能通过个人努力来带动某些方面的发展,而这种影响很小。”
■对话
我要考公务员
周建东和一位村民合伙种植的蔬菜,这一季已快结束,到9月份再种植。但是,因为规模提不上去,同时组织部门也不提倡继续做下去了,所以难以为继。他说等村官满三年后准备考公务员。
记者: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为什么非要当公务员?
周:当“村官”,工作能定下来,但心却很难“定”下来啊。
记者:为什么?
周:我原来一直认为留在农村是个不错的选择,当时也不准备考公务员了,但是现在渐渐明白,自身的提高是一个硬性要求,不然总归是要被淘汰的。所以现在,我也准备报考公务员。
记者:你怎么看现在的工作?
周:尽管我们现在这个工作不是“铁饭碗”,但相比较而言,很多政策不断地向我们这个群体倾斜,例如,农行今年从大学生村官中招聘客户经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记者:客户经理,你感兴趣吗?
周:我觉得是条路子。我们这个群体,需要有人来关注,不然可能就会渐渐失去开始时的激情。
■声音
村官“过来人”孙礼幸:
多与村民沟通,真的很重要
记者采访中,“三年期满后出路在哪”,是很多大学生村官都十分关注的话题。
“3年任职期满,不知道能不能转为事业编制?”一位村官晓晓(化名)告诉记者,“留村任职,如果不能得到认同,工作很难开展。”
对此,已经从“村官”成功变成“公务员”的孙礼幸认为:“是继续当村官,还是考公务员,抑或从事其他行业,他们的犹豫,其实反映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当初,孙礼幸考上“村官”,干了半年,辞职考了“公务员”,在他自己看来,也思考了很久。“考虑到稳定性,我选择了公务员。”他告诉记者,“村官”三年期满后,又将面临着出路问题。
对于“村官”这份工作,孙礼幸认为,有的岗位你能感受到很忙,有的岗位你可能会很寂寞。“说实话,三年都保持最初时的激情,其实也挺难的。”
“如果你选择了当‘村官’,一定要保持当初的激情和热情。”在孙礼幸看来,当好“村官”,他认为要多与村民沟通,多走出办公室,脚踏实地地干。“多与村民沟通,真的很重要。”他说。
省社科院副研究员范丽娟:
要多为大学生村官想“出路”
近日就在新一轮的大学生村官正在准备面试的同时,一些“现役”的大学生村官则有点迷茫,省社科院的一项调查表明,七成的大学生村官担心出路的问题。
对此,记者采访了省社科院社会学所副研究员范丽娟。针对大学生村官存在的问题,范丽娟告诉记者,对这一快速增加的群体,需要更多“政策”方面的关怀。
范丽娟表示,既然大部分村官担心出路,而且大部分任职期满后还会继续报考公务员或事业单位,她建议通过合法程序支持大学生村官进入村“两委”班子,让大学生村官的成长发展和乡镇机关后备干部培养的渠道进行链接,可以从基层包括在大学生村官中选拔干部。她认为,可以择优选拔大学生村官直接进入机关事业单位,并逐年提高录用的比例。
针对大学生村官的知识结构和能力以及农村工作需求存在差距的问题,范丽娟称,需要建立大学生村官人才资料库制度,以及高校选送与区县选聘对接机制,实现大学生与农村的对口支援,将农村需要的大学生送到农村去。 本组稿件由 本报记者 周芳林 王小英 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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