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不上公务员 大学生村官续聘还是离开
大学生村官用青春丈量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图为东莞大朗镇大学生村官叶伟健在更新“三旧改造”规划进度表。 闫昆仑 摄
2009年5月,大学生赶考“村官”排长龙,那时他们理想万丈。资料图片
◎大学毕业后,他们决心到基层施展自己的才能,但很多时候只是一名“打杂的助理”
◎越贫穷的地区,村官待遇越差。而在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大学生村官成为大家“趋之若鹜”的工作
2008年10月的一天,韶关学院宿舍楼下的公告栏,贴出一张不起眼的告示,“关于国家选聘大学生村官的招录通知”,让大四毕业生陈慧隐隐约约感觉到,当大学生村官有可能是“考上公务员最便捷的途径”。
经过再三考虑,陈慧放弃了到企业上班的机会,选择在韶关仁化县的农村做一名大学生村官。
陈慧是全国10余万名大学生村官中的一员。2008年,国家下发了《关于选聘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工作的意见(试行)》,2009年又下发了《关于建立选聘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工作长效机制的意见》;去年4月,国家提出,5年内选聘大学生村官的数量,将从原计划的10万人增加到20万人。
“当时我们报考村官的热情都很高,觉得能够投身到新农村建设中。”大学生村官陈慧说。
当第一届任期将满,经过基层3年历练后,这个当初怀着不同动机的大学生群体,艰难的选择再次摆在他们面前。
今年7月,陈慧正式告别大学生村官这个队伍,来到广州一家企业上班。在农村工作了3年,让陈慧在重新进入城市的过程中,感到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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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从进村后就回归现实
青春与现实
在粤北和粤西地区,“大部分村官都没有真正下到村里,而是被镇政府借调去做文书工作。中文和计算机专业的村官尤其受欢迎”
当年和陈慧一同选聘到韶关的大学生村官,除了少部分还在基层之外,绝大多数人面对另一份3年聘期的合同,大家开始显得摇摆不定。大学生村官的现实处境,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非常清晰。
陈慧在她的村官日记中写道:“我用3年的青春,才丈量出理想与现实的距离。”事实上,大学生村官们的理想,从他们进村后就逐渐回归现实。
没有明确的工作任务,没有固定的工作模式,农村自由散漫的工作法则让高州的大学生村官张梁感到难以理解。
在粤北和粤西地区,电脑办公并不是基层政府人员的特长,“大部分村官都没有真正下到村里,而是被镇政府借调去做文书工作。中文和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村官尤其受欢迎。”
张梁是去年高州市选聘的村官,学的是生物技术,他认为当地气候和土质适合推广龙眼和荔枝的种植,原本想通过村委来说服村民发展特色农业,但他刚一分到村里,就被借调去镇政府做计划生育工作。对于一名理科生来说,跟人打交道并不是张梁最擅长的。
“镇里只给了我一份名单,让我去给超生的村民做工作,我连他们住哪都不知道。他们只听有威望的村干部的话,让我做计生工作非常吃力。”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对陈慧和张梁们来说,他们付出了青春,收获的却是迷惘。
在过去的一年,张梁的工作职责涵盖了林权改革、新农保、合作医疗、征地拆迁等多个领域,但是在实际工作推进中,绝大多数都是“缓慢、低效”的。
“比如涉及到关于土地的问题,我跟村民磨破了嘴皮子,他们也不肯听。事实上村主任一句话,要比我软磨硬泡半天还管用。”
张梁认为,他们这批大学生村官,有关部门对他们的关怀,只是每年开一次会,到了年底再交一份心得总结,“感觉对我们村官不够重视”。
2011年《中国大学生村官发展报告》称,有近35%的大学生村官每周在村工作时间在3天以下,只有16.6%的大学生村官每周7天都在村里。有77%的大学生村官有被乡镇借调的经历,其中23%的人被长期借调到乡镇,根本就没有在村里工作。
“很多大学生村官放不下架子,觉得身份和文化背景跟农民有差异,刚过来时很难融入到基层群众中。”高州一名不愿具名的村干部认为,大学生村官不受重用或许双方都有原因。有一些大学生把村官当作跳板,整天忙着准备考公务员,跟村民接触少,工作浮于表面。
“来做村官,就要放下身段,踏踏实实工作,全身心投入到村官工作中。要能喝得烧酒,说得粗口,搭得膊头。”
东莞中堂镇大学生村官莫佩冰,已经到中堂镇蕉利村工作两年。她平时主动参与村里的妇联和计生工作,经常挨家挨户走访,看望“空巢”老人,还做流动人口的计生工作。
同事对莫佩冰的工作表示认可:“每次她从村民门前经过,那些孤寡老人都要把她拉进屋聊一会儿。”
这次村“两委”换届选举,莫佩冰高票当选,分管妇联工作。她认为,在这里“找到了自己发挥能力的舞台,对村官工作非常适应,我愿意一直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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