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村官”:他们的经验就是未来“中国经验”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周华平

在开福区当“村官”的刘燕(右)刘红南(中)和蒋多利(左)。图/记者殷建军

  中央决定,从2008年开始,用五年时间选聘10万名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这意味着一批“80后”大学生村官的出现。

  为引导应届高校毕业生到基层去,国家公务员局10月进一步明确:“加大从基层和生产一线考录公务员的力度”。例如:中央机关及其省级直属机构的录用计划中,会有一半名额让位于具有2年以上基层工作经历的非应届毕业生——在总量中的比例比去年增加了10个百分点。

  种种政策风向表明,“到基层去”正逐步成为一种新趋势。专家认为,“在这批大学生村官中,未来将会产生一批重要的领导干部”。我们特意将报道视角瞄向这批从事基层工作的大学生。他们的“基层经验”也许就是未来的“中国经验”。

  “村里来了大学生,是个城里伢子。”

  8月18日,浏阳市永安镇山水村炸锅一般,一个略带腼腆的大男孩来到这里。

  他是陈龙,家住长沙市赤岗冲,毕业于湖南城建职业技术学院。

  那天,村里老老小小都过来看他。陈龙说:“像看动物一样。”

  60岁的村支邓并茂把陈龙带回家住下,带着陈龙到处串门。他还把摩托车借给陈龙,作为他上下班代步工具。

  “大学生聪明,有学问,会帮我们做很多我们不能做的事。”邓并茂寄希望于陈龙。

  陈龙不是个案。按照中央作出的十万大学生进农村的安排,今年将有两万大学生进入农村。

  这也不是一时冲动的决策。在这之前,许多地方已经开始了这种尝试,包括长沙市。1999年,宁乡县即开始招聘大学生任村官;2006年,长沙市开福区进行了选聘大学生村官的尝试;2007年,浏阳市也开始选聘大学生村官。

  新技术新观念让村民大开眼界

  2007年起,浏阳市洞阳镇东园社区,闲置已久的电脑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是大学生村官黎烨的熟练操作的结果。遇到问题,村民们就来找“黎书记”,让她上网查查资料,查查信息,找找解决方法。

  电脑、网络视频、新技术、娱乐……大学生村官带来的新技术新观念让村民大开眼界。

  张驰原是《浏阳日报》记者,现在也在浏阳做了村官,职位是浏阳市永安镇大安村村主任助理。大安村有两个浏阳市的重点项目,“也许在这里我会做得更好”。

  “来的大学生不够分。”浏阳市洞阳镇人大主席黄峰说,洞阳镇大学生村官最多,前后共接了五个,但有十几个村抢着要大学生村官。

  浏阳市委组织部的目标,是力争用3到5年时间,使全市基本实现每个村(社区)班子中至少有一名大学生的目标。

  “青壮年外出务工,留在农村的知识青年越来越少,村级基层组织成员年龄偏大,文化偏低,后继乏人。”长沙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袁黎明说,“社会的发展,新农村建设的需要,农村基层组织所担负的任务越来越重,要求也越来越高,仅凭老同志一种力量,不足以担负重任。”

  进村磨合期让大学生大受考验

  2006年7月,刘燕考上村官,分到开福区青竹湖镇太阳山社区。

  太阳山社区支部书记对她说:“年轻人,刚出校门,首先就得练胆量,得去大胆地工作。包括计划生育工作。”刘燕上任第一件事是育龄妇女培训,对大群育龄妇女们讲课,发放计生用品。她说“身上的血全涌到脸上去了”。

  大学生村官进农村都有一段磨合期。分到开福区的蒋多利,第一项工作是上堤抗洪,为照顾女孩子,她被安排去做最轻松的事——割草,经常把手刺伤了。

  分在开福区捞刀河凤羽村的小伙子刘红南,入村第一个战场也是在抗洪大堤上,三天没洗澡。刘红南来自娄底农村,大学毕业后在省直机关工作了一年,2006年考回农村,“省直机关的环境太沉闷,和我的性格不合”。

  当然,从象牙塔走向农村的路上,并不总是坦途。

  李静(化名)2007年考上村官,属浏阳第一批大学生村官。久在城市的她,到农村后全身过敏,长满了紫斑,治了多次不见好转。她成为水土不服而退回城市的第一人。

  来到农村,大学生们要过方言关,要习惯生活中的寂寞,还要坚强地面对亲戚、同学、朋友之间的攀比。“你工资多少?”“你家孩子大学生毕业怎么到农村去了?”这是不少大学生村官及其父母经常听到的。

  一位大学生村官笑着说:“现在大学生到农村是稀罕事,以后将变成时尚而常态的事情。”(潇湘晨报)